“殺掉一首人民喜歡唱的歌,任何武器都做不到!”這是即將上映的電影《讓這首歌作證》片花中的一句臺詞。影片故事從2015年的也門撤僑事件切入——失去護照的曹希飛,用二爺爺曹火星創(chuàng)作的《沒有共產黨就沒有新中國》證明了自己的國籍,從而登上了回到祖國的臨沂艦。
如果要用歌聲來表達“我是中國人”,那么《沒有共產黨就沒有新中國》一定是其中一首。為了還原這首歌背后的真實故事,編劇王興東和作家張佑晨歷時5年在京津冀尋找其創(chuàng)作軌跡。
那是在1943年,抗日戰(zhàn)爭進入最艱苦的時期,革命根據(jù)地遭受日本帝國主義和國民黨反動派的雙重打擊。3月,蔣介石在《中國之命運》中宣稱“沒有國民黨就沒有中國”。同年8月,《解放日報》頭版發(fā)表題為《沒有共產黨,就沒有中國》的社論進行反駁,指出“如果今日的中國,沒有中國共產黨,那就是沒有了中國。”
當時,河北平山青年曹火星所在的群眾劇社化整為零,組成若干小分隊開展群眾工作。19歲的曹火星和隊員們徒步來到北京西部一個偏僻的歌謠之鄉(xiāng)——霞云嶺鄉(xiāng)堂上村,發(fā)動村民一起創(chuàng)排新節(jié)目,開展抗日宣傳工作。對于中國命運由誰決定,這位年輕的共產黨員有著鮮明的答案。
夜晚的堂上村很寧靜,中堂廟小東屋的窗紙上,映出一剪伏案冥想的身影。如何寫好,寫得大氣磅礴、鏗鏘有力?
曹火星盤腿坐在小方桌前握著鉛筆,從夕陽西下坐到晨曦東起,都沒有下筆。他將根據(jù)地血與火的經歷在腦子里不停回放,思緒回到現(xiàn)場,情緒漸漸飽滿。一聲雞鳴,撕開了靈光,他伏案疾書,將歌詞一氣呵成——“沒有共產黨就沒有中國,沒有共產黨就沒有中國,共產黨辛勞為民族,共產黨他一心救中國……”
歌詞有了,譜什么曲呢?疲憊而興奮的曹火星推開房門,遇見正在中堂廟小廣場表演“霸王鞭”的兒童團員。霸王鞭又稱花棍舞,以竹、木做成的鞭長約一米,兩端嵌有銅錢,表演時舞動并敲擊身體各部,發(fā)出清脆悅耳的響聲。孩子們邊舞邊唱,旋律簡明有力,給了曹火星靈感:“對,就用霸王鞭的旋律!抗戰(zhàn)文藝是人民的文藝,就是要用人民喜聞樂見的形式。”
樸實的歌詞、滾燙的旋律,從霞云嶺傳到晉察冀,從解放區(qū)傳到敵占區(qū),大江南北都傳唱起“沒有共產黨就沒有中國”。對此,曹火星曾謙虛地表示:“不是我有什么才華,是事實自己站出來說話,是歷史邏輯和現(xiàn)實邏輯自己走到紙面上理直氣壯地進行排比,我不過是一個執(zhí)筆的人而已。”
最初的版本和如今廣為流傳的版本差了一個“新”字,“新”從何而來?據(jù)黨史專家逄先知記述,1950年一天,毛澤東聽到女兒在院子里唱這首歌,便立即糾正:沒有共產黨的時候,中國早就有了,應當改為“沒有共產黨就沒有新中國”。后來,毛澤東又把這個問題正式提到中央會議上,從此歌名就改成了現(xiàn)在的版本。
另外,歌詞中關于抗戰(zhàn)年份的表述也有所變化:1943年曹火星創(chuàng)作歌曲時,歌詞中有一句“堅持抗戰(zhàn)六年多”,1944年傳唱這首歌時,群眾自動改成了“堅持抗戰(zhàn)七年多”,最后凝固在抗戰(zhàn)勝利之時——“堅持了抗戰(zhàn)八年多”。
“沒有共產黨就沒有新中國,沒有共產黨就沒有新中國……”這首飽含對黨深情的歌,如今已成為北京市房山區(qū)霞云嶺中心小學的校歌。在學校入口最顯眼的一面墻上,寫著《沒有共產黨就沒有新中國》的巨幅歌詞,每位新生入學都要學唱這首歌。每一個音符,每一句歌詞,都已深深地烙印在一代代學生心中。(中央紀委國家監(jiān)委網(wǎng)站 沈東方 王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