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頭可斷,肢可折,革命精神不可滅。志士頭顱為黨落,好漢身軀為群裂。”這是地下黨員周文雍被捕后在監獄墻壁上寫下的絕命詩。
周文雍參加過省港大罷工與廣州起義,是廣東工人運動的優秀領導人之一。1927年大革命失敗后,他和中共兩廣區委婦女委員陳鐵軍在廣州建立黨的秘密聯絡機關,對外假扮夫妻。
1928年初,兩人同時被捕,面對嚴刑拷打,他們堅貞不屈,當反動派宣判他們死刑時,兩人神態自若,反動派問周文雍有什么要求,他僅提出和陳鐵軍照一張合影,于是在鐵窗下,兩人照了一張相,相依而立、視死如歸。
那年元宵節的下午,天空陰霾,寒風呼嘯,細雨灑向人間,周文雍和陳鐵軍被押赴刑場,他們高喊口號,高唱《國際歌》,向沿途群眾發表演說,無數人追隨送別。在刑場上,他們決定將埋藏在心底的愛情公布于眾。陳鐵軍對眾人說:“我和周文雍同志假扮夫妻,共同工作了幾個月,合作得很好,也建立了深厚的感情。但是由于專心于工作,我們沒有時間談個人的感情。”她向人們呼喊:“現在,我們要結婚了。就讓國民黨劊子手的槍聲,作為我們結婚的禮炮吧!”說完兩人從容就義,許多群眾掩面哭泣。在廣東江門周文雍陳鐵軍烈士紀念碑上,人們可以看到兩段文字,一段是周文雍烈士的絕命詩,一段是陳鐵軍烈士的箴言:“一個革命者應該學習古今中外偉大人物的高貴品質和英雄氣概。”
刑場上的婚禮并不只這一樁。來自廣東的徐琛與余哲貞,兩人在參加革命活動時相識,因為志同道合,不久便建立了戀愛關系。有人非議余哲貞自由戀愛自己找丈夫,余哲貞是那個時代典型的新女性,她認為:“我自己的婚姻當然要自己做主,決不要什么父母之命,更不要媒妁之言。”
1925年12月,余哲貞與徐琛一同加入中國共產黨,此后因為忙于革命事業,一直沒有時間舉行婚禮。1927年初,徐琛被任命為福州地委書記,余哲貞任婦女部長,4月,兩人一起被捕。在獄中,兩人受盡酷刑,始終毫不動搖,怒斥反動派叛變革命的罪行,讓敵人啞口無言。
6月2日,在赴刑場途中,兩人面無懼色,不斷高呼“中國共產黨萬歲”“打倒國民黨反動派”等革命口號。刑場上,劊子手們先將槍口對準了徐琛,在即將扣動扳機的剎那,余哲貞堅定地說:“慢!我同徐琛一同入黨,一同革命,也要一同槍斃!”說完,她與丈夫緊緊相擁,英勇就義。
周文雍犧牲時只有23歲,陳鐵軍24歲;徐琛犧牲時23歲,余哲貞20歲。(王驍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