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謝關心,我兒子小龍去四川甘孜當兵了,昨天送的他。”
“言重了,為你家小龍高興,我們一起為小龍祝福吧。”
“阿叔最近身體可好?”
“好咧,天天放羊子。”
在和掛聯戶老和微信聊天中我的思緒漸漸被拉長。
我的掛聯戶老和一家共5口人,父親74歲,患帕金森,雙手輕微發抖,兩個孩子上學,夫妻兩人靠種田維持生計。
第一次去他們家,不會說納西話,也聽不懂納西話的我心里異常忐忑。
進到老和家,老和熱情的拿出凳子讓坐,老和的這一舉動,打消了我的顧慮,我放慢語速和他們拉家常,在納西族同事的幫助下基本弄清了他們家的情況。走的時候我把寫著單位、名字、電話號碼的公示牌掛在老和家,一字一句的告訴老和我的名字,并請他一定記住我的名字,老和憨厚地笑笑,捧起院壩里曬著的板栗就往我們衣服口袋里塞。
隨著走訪次數的增加,我和老和一家漸漸熟絡了起來,聊天也不那么拘束,解釋扶貧政策、莊稼的收成、探討孩子的學習、家人的健康,彼此加油鼓勁。
在調整到玉龍縣紀委監委工作的前一個月,我隨原單位同事去掛聯戶老和家走訪。
7月正好是石頭鄉四華村烤煙集中烘烤的時節,早上我們在單位集中,10點出發去往各自的掛聯戶,預計中午村民回家吃飯的時候到達。車子到了村委會,去相鄰掛聯戶的同事兩三人一組相約前往,那天我們鬼使神差的走錯了進村的路口,繞了些路,下午2點才趕到老和家。
等待我的是老和的大兒子小龍,去過他們家很多次,從來沒見到過小龍,我們去的時候,他在學校上學。見到小龍時有點意外,17歲的小龍看起來黑黑瘦瘦的,看不出顏色的T恤,沾滿泥土的牛仔褲,看樣子還要趕去地里采摘煙葉,我為晚到他們家讓小龍專程等我感到非常的抱歉。孩子氣的小龍,靦腆真誠,并不生分,得知他在剛過去的中考中失利,不想繼續上學時,我一陣陣揪心,向小龍分析了繼續上學與否的利害關系,小龍一副懵懂的樣子,說他想去當兵。
悵然的結束了這次走訪,車窗外蔥蘢的綠一貞貞劃過,心里空落落的,小龍的樣子在腦海里揮之不去。
8月的一天,遇見抽調到征兵辦的同事,問起小龍應征的情況,同事了解到網上報名系統里并沒有小龍的名字。我心里想,這孩子終歸還是選擇繼續上學了。
打通老和的電話求證,得知小龍并不想繼續上學,并且已經在一個月前去鄉政府報名應征,我有些失落。一再向老和確認孩子的想法,老和說小龍是鐵了心想要當兵的,當我告知小龍報名并沒有成功時,老和的語氣一下子慌了,他說親自帶小龍去報名的,不知道哪個環節出了差錯,我安慰著他,心里卻也著急。
后經了解,原來是報名程序需要手機短信確認時,老和沒有正確操作,導致報名失敗。好在鄉政府及時解決了小龍網上報名應征的問題。
我打電話告知老和小龍應征報上名了,電話里老和沒有更多的客套話,語氣卻舒緩了許多。我沒有告知老和調離原單位的事,心里想著不管我去往哪里,老和家終究是我的掛聯戶。
在扶貧路上見證著老和家在國家脫貧攻堅人居環境改造提升工程、產業扶持政策的幫扶下原來黑漆低矮的廚房變成干凈亮堂的新廚房,簡易廁所改造成衛生廁所,重新蓋過的大門,日漸整潔的家,越來越自信從容的談吐,我真心為老和家感到高興。
石頭鄉四華村村口的古樹,編織草鍋蓋的納西阿奶,安靜的睡在草垛里的小狗,老和家曬滿大蒜和板栗的院子,這些場景象一幅幅畫永久的定格在我心里。與樸實的老和家一起走在脫貧攻堅的路上,我感到很幸福。(玉龍縣紀委監委 黃玉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