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出生于二十世紀七十年代末,與改革開放年紀相仿,是與改革開放一同成長的一代;我的成長,見證了改革開放以來祖國日新月異的發展和翻天覆地的變化,享受了改革開放的紅利。
松明,照亮了我幼稚的心
記得兒童時代,勤勞的父母總是在田間勞作到很晚,每天披著星星出門,戴著月亮回家,我未能等到父母親歸來就躺在廚房那張長長的板凳上睡著了,那時的農村還沒有電,照明的工具便是從松樹上削下來后曬干的松明,每晚我都會被松明的清香和光亮喚醒,一家人點著一把松明圍坐在飯桌前開始那頓溫馨簡單的晚飯,吃罷晚飯,我便纏著爺爺給我講故事,爺爺是個百事通,他的那些故事都是從那一疊疊的書本中看來的,天文地理、歷史神話,還有他當兵時候的故事,給我的整個童年生活增添無限的樂趣。
煤油燈,引領我認識人生之路
五歲那年,母親把我送進學堂,也有了除松明以外的照明工具——煤油燈,外罩一個玻璃罩子的燈油瓶肚大嘴小,油瓶蓋中心穿過一個洞,用棉線捻成的燈芯穿過洞垂到油瓶里,將煤油汲吸上來,油潤的燈芯,火柴一點就燃著了。豆粒般大小的燈火搖曳著橘黃色的光,燈光灰暗,要使燈光更亮些,需要拉長燈芯,燈芯燒久了,上面會結塊,母親拿開燈罩,用木簽輕輕撥一下,燈又恢復了明亮。煤油燈產生的大量油煙使得我鼻孔鼻窩積存了黑漆漆的油煙,連油燈附近的墻壁都被熏得黑黢黢的,我在煙熏味濃的油燈下誦讀古詩。偶爾,在外工作的二姨會買回一些蠟燭,這夜幕中繁星一樣的燭光,映紅了我的臉龐,媽媽慈愛的目光,就在這溫暖的燭光中,媽媽手把手教我做讀書、寫字,還有那些做人的道理。寒冷的冬夜,冷風從門縫里趁虛而入,微弱的燭光搖曳著、顫抖著,以它頑強的生命力放射出溫暖而強勁的光,照在桌旁的我和媽媽的身上。爺爺也帶著老花鏡,坐在蠟燭旁認真仔細的看他的報紙,明天他將把今晚看到的新聞講給村里的叔叔、大伯……爺爺變成了村里連接外面世界的“小靈通”、信息員。
電,帶領我們走進新時代
記得八十年代中期,電燈走進了山鄉的千家萬戶,照亮了山村的夜晚。通電那天,我興奮地將電燈開關拉了一次又一次,看著頭頂的電燈一眨一眨地,心里說不出的高興。晚上,坐在桌前,頭頂的燈光把房間照亮如白晝一般,我捧著書本,在知識的海洋里翱翔,爺爺拿著新買的收音機聽新聞,偶爾,我也會搶著收聽一些少兒節目,“滴滴答、滴滴答、滴滴答滴答,小朋友們小喇叭節目開始廣播了”小喇叭主持人那優美的聲音至今還在我的記憶深處徘徊,給了我無窮的智慧和童年樂趣。
隨著改革開放的不斷推進,農村也進入了電器化時代,家里添置了不少家用電器,電飯煲、電視機……爺爺每晚第一時間便是坐到堂屋里,打開電視看新聞聯播、了解國內外大事,那時,沒有有線電視,有電視的人家必須安裝天線,能夠搜到的電視頻道也就有限的幾個,中央一套、二套,不同頻道天線的朝向不同,有時天氣的陰晴和風力大小,也會影響信號的方向和強弱,要不斷轉動天線桿,才能達到理想的效果。這時的我也來到縣城上中學,教室里安裝了日光燈,照亮了我們這些莘莘學子的求學路。
四十年過去了,隨著改革開放的不斷深入,曾經的許多稀罕物品,進入了普通百姓的家,空調、冰箱、洗衣機、家用電腦、攝像機、智能手機等電子產品,消毒碗柜、烤箱、凈水器、空氣凈化器也開始步入,現代照明不僅向節能環保發展,而且還向智能控制邁進,我的農村老家也拉上光纖,安裝了電腦,可是爺爺已看不到這些巨大的變化,我想,如果他還健在,一定會感嘆改革開放帶來的科技高速發展和祖國的繁榮昌盛﹗(玉龍縣紀委監委 楊李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