劍川縣象圖鄉,如果不在地圖上刻意放大尋找,幾乎是找不到這個位置的。因為邊遠、貧困、山區、交通落后、氣候環境差等原因,很多人戲謔的稱這里為劍川的“小西藏”。
象圖,這里也是劍川縣扶貧攻堅最艱苦的戰場。今年6月,我被抽調參加全縣貧困對象動態管理駐鄉督導工作,去的地方就是象圖鄉。通知上計劃是兩個月,但好友對我說,這季節正是雨季,擺在面前的不僅是艱難困苦的工作,更讓人揪心的是螞蟥的困擾。
螞蟥又名蛭,是一種吸血環節動物。象圖的螞蟥平時潛伏在落葉、草叢或石頭下,伺機吸食人畜血。
到象圖督導后第一次被螞蟥叮是去入戶調查的路上,去農戶家的時候要經過一片核桃林,從林子走過的時候沒有感覺,出林子后感覺脖子上有點癢,順手一摸,感覺有東西粘在脖子上,同事沙月祥看見我尖叫,就知道是螞蟥叮上了我,趕緊過來幫著把螞蟥從我脖子上掐下來。我摸摸被螞蟥叮的地方,一絲血跡在手指上,看來螞蟥已經是吸了我一些血了。沙月祥跟我講,估計螞蟥是從我們走過那片林子的樹上“飛”下來的。
沙月祥是個勇敢的彝族小伙,在象圖工作兩年多了,這次督導工作,我們分在了一個組。他對螞蟥了解比我多,于是他跟我講起了象圖鄉的“螞蟥”故事。
象圖鄉有三個村的螞蟥特別多,只要人或牲畜從樹林或草叢過去,被螞蟥叮上的可能性就比較大。螞蟥蟄伏在樹葉上或草上,只要人或牲畜經過,它會循著氣息叮上來。如果一群人走路,一般走在最前面的人被叮的機會比后邊的人少,被叮最多的就是走在中間或者最后的人。因為第一個人散發的氣息比較弱,后邊的人跟上來后,人的氣息味會越來越濃,螞蟥正是循著這個氣息找到人,并能準確的叮上。
“人被叮咬,自己很容易就可以把螞蟥掐掉。但是牲畜被螞蟥叮咬,除了牲畜的主人發現掐掉,不然牲畜只有被螞蟥無盡的吸血,甚至會把牲畜直接吸到血干而死?!?/p>
“一條螞蟥最小的時候只有指甲大點,但吸血膨脹后的可以長到一根筷子長,叮咬的時間長,還會留下黑黢黢疤痕?!?/p>
沙月祥一口氣給我講了很多螞蟥的故事,還把膀子上被螞蟥叮留下的幾個疤痕亮給我看,我的心里一陣發憷。
“如果螞蟥進了鼻子,如何讓它出來,你知道嗎?”沙月祥看著我懵的樣子,笑著問我。
“不知道,我想都不敢想。”我回答。
“從前我們村有個人在山上做活喝山水的時候,不小心把螞蟥吸進了鼻子。后來他們用了個土法子把螞蟥抓了出來,他們讓那個人不斷的吃鹽巴,但不喝水,口干舌燥到了一定程度的時候,抬了一盆水在鼻子下。因為螞蟥在鼻子里長時間沒有水,吸的血里鹽的濃度又高,它看見水就會主動出鼻子去盆里找水,在它出鼻孔的一剎那,就是除去螞蟥最好的時候?!鄙吃孪橄笾v傳奇故事一樣的給我講了這個故事。
既然有這么一個侵襲物種,就應該有應對的法子,如何防范呢?我儼然已經把沙月祥當成一位老師了,雖然他比小得多。
“最好的防范就是自己多注意,其他沒什么特別的方法,軟體動物都怕鹽巴、酒精、如果被叮上,可以用這些涂在螞蟥上,它就掉了。在象圖工作過的,沒有人沒有被螞蟥叮咬過的,鄉政府有些膽小的女同志下鄉的時候會帶一小瓶鹽巴以備不時之需。如果真的怕,以后你也可以這樣。”看著我驚恐的樣子,沙月祥哈哈大笑說。
兩個月的貧困對象動態管理督導工作,正是象圖鄉螞蟥最肆虐的季節,我們在螞蟥的“陪伴”中殫精竭慮的干著扶貧工作,樂此不疲,這么難忘的情節,真是人生一段難忘的歲月。(劍川縣紀委監委派駐政府辦紀檢監察組 趙立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