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飾意氣”,出自《三國志·鄧芝傳》:鄧芝“性剛簡,不飾意氣”。所謂“意氣”,除指意態、氣概、情誼外,古文中還特指饋贈財物。如東漢政論家王符《潛夫論·愛日》載:“非朝晡不得通,非意氣不得見。”《隋書·禮儀志四》載:“人事意氣,干亂奉公。”清代大藏書家汪繼培曾說過:“以饋獻為意氣,漢晉人習語也。”鄧芝“不飾意氣”,說的是鄧芝剛直高傲,不饋贈禮物給別人,以此和別人聯絡感情。
鄧芝,本為東漢司徒鄧禹的后代,但一直沒有被人賞識禮遇,僅僅被任命為郫縣邸閣督(當時稱糧食物資倉庫為邸閣,負責看守倉庫的就為邸閣督)。劉備巡行到郫縣,與鄧芝交談后,對他的才識大為驚異,便提拔鄧芝為郫縣縣令,很快又升其為廣漢郡太守。鄧芝在所任崗位上,清廉嚴明有政績,被召入朝中任尚書。鄧芝最出彩之處,也是人們最熟悉的,是他在蜀、吳夷陵大戰后,奉諸葛亮之命,出使東吳,說動孫權,與蜀漢重新和好結盟。諸葛亮去世后,鄧芝被任命為前將軍、車騎將軍,總督江州,為蜀漢政權鎮守東大門,直至去世。時人有“南有馬忠,東有鄧芝,北有王平”之說。
在官場上不給任何人送錢送物,不以此拉關系、套近乎、賺人脈,而是完全憑本事憑政績去打拼,這就是鄧芝的美德。從《鄧芝傳》看,鄧芝身上起碼有三點可資借鑒:
一是不怕“不得士類之和”。鄧芝堅貞正直,對蜀漢后期官場的齷齪現象十分反感,對同期的官吏少有崇敬的,從來不給這些官吏贈送什么禮物,唯獨器重大將軍姜維,因此,鄧芝與同僚的關系一直不是很融洽。對此,鄧芝依然特立獨行,盡職盡責于公務。看來,要做到“不飾意氣”,就要耐得住寂寞與孤獨,不怕被戴上“不合群”的帽子。須知靠拉拉扯扯、送錢送物,是交不了孔子所說的“益者三友”的。
二是“不茍素儉”“不治私產”。《鄧芝傳》載,鄧芝任將軍二十多年,自己的衣食所需全靠公家供給,他不勉強自己做到樸素節儉,然而始終不經營自己的家產,所以妻子兒女免不了要忍饑受凍,他去世的時候家中沒有多余的物資。
三是“賞罰明斷,善恤卒伍”“臨官忘家”。鄧芝在哪里任職,都能做到賞罰分明、處事果斷,優待撫恤士兵,任職公而忘私。鄧芝也為后世為官者作了個榜樣:只有秉持一心為公、一切為民的理念,才能做到處事公正,切斷送錢送物、收禮行賄的禍根。(左連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