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月8日,忽然接到電話要我去書記辦公室一趟,剛一坐下就被問到:“岐山同志在人民日報的署名文章看過了沒有?”。我腦海里打了個轉,記憶中是瀏覽過,便隨口答看過了。緊接著又問到:“文章中提到的‘其興也勃焉,其亡也忽焉’是什么意思?歷史周期率的率字為什么不用律?”。
讀這篇署名文章的時候一掃而過,沒細細揣摩其中的內涵。我馬上緊張了起來,當時整個人都懵了,支支吾吾、東拉西扯半天也說不到重點。他笑著說要我去認真學習,明天再來跟他“講解”。
忐忑著走出書記辦公室,為自己淺嘗輒止的學習態度感到懊惱。當天晚上便坐在電腦前邊收集資料邊記筆記,睡覺時候也在思考要從哪幾個方面進行“講解”,生怕出現遺漏被“刮鼻子”。
第二天一早,我就揣著學習筆記和收集到的資料,徑直走進書記辦公室,分別從“其興也勃焉,其亡也忽焉”的原意和解釋、“律”與“率”的區別等方面談了自己的學會體會。他聽完后笑著說道:“還是下了一番功夫,解釋得相對到位,表述也還算清楚,這次‘考試’給你優秀?!?/p>
“其興也勃焉,其亡也忽焉”出自《左傳.莊公十一年》和《新唐書.卷一百一十五》,其原話是“禹、湯罪己,其興也勃焉;桀、紂罪人,其亡也忽焉”。通俗講,就是夏朝、商朝的開國君主禹、湯能從自己身上找原因,彌補不足,通過勵精圖治、兢兢業業,使夏朝和商朝迅速興旺起來,呈現了勃勃生機,而夏朝、商朝的末代君主桀、紂什么事都怪罪他人,貪圖享樂、驕奢淫逸,導致了夏、商迅速衰敗直至滅亡。
而“歷史周期率”為什么用“率”而不是“律”,是有其深刻含意的。
從文字本身的意思來看,這里引用的“率”是“概率”一詞,大意是歷史在一定條件下發生政權興亡更替現象是有概率的。而“律”則表達的是“規律”,揭示的是事物發展是必然的、穩定的、客觀的聯系,人們可以認識和利用規律,但規律不會改變。
從“歷史周期率”出處的背景上看,也有著深層次的含意。“歷史周期率”是出自黃炎培先生所著的《延安歸來》。
1945年7月,作為中國民主建國會成立發起人之一的黃炎培應邀訪問延安,期間毛澤東同志特邀黃炎培等人到他家做客,在談論過程中,黃炎培提出了他的擔心:“其興也勃焉,其亡也忽焉,一人、一家、一團體、一地方,乃至一國,不少單位都沒能跳出這周期率的支配力,自秦到清總共62個正式的王朝,平均統治時間60年,就是跳不出先興后衰的周期率?!?/p>
毛澤東在應答時堅定地說:“我們已經找到新路,我們能跳出這周期率。這條新路,就是民主。只有讓人民來監督政府,政府才不敢松懈。只有人人起來負責,才不會人亡政息。”毛澤東的這番話也表明,在當時他們談話的語境中說的是“概率”,而不僅僅是指“規律”。
從歷史的政治層面來分析,各個朝代都是皇權高于一切,皇帝可以獨斷專行、任意妄為,因此擺脫不了歷史興亡的周期率。但共產黨人跳出“歷史周期率”的辦法就是把權力交給廣大人民群眾,而不是交給少數人。這不是打破歷史規律,而是作出了符合歷史規律必然要求的選擇。
王岐山同志在《人民日報》發表題為“開啟新時代,踏上新征程”的署名文章中,提出“完善黨和國家自我監督,破解歷史周期率”,指出了通過開展巡視全覆蓋、全面派駐紀檢組以及公職人員的監察全覆蓋等工作和持續全面深化改革,解決一黨長期執政條件下自我監督問題,消弭政治隱患,消除興盛背后隱藏的貪污腐敗、脫離群眾、與民爭利等潛伏的危機、毒瘤,把黨的自我監督和人民群眾監督結合起來,不斷探索自我凈化、自我完善、自我革新、自我提高的有效途徑,生動詮釋了用民主有效跳出“其興也勃焉,其亡也忽焉”歷史周期率的論斷。
這次問答,也映射出我的“小”來,平常的學習過程中走馬觀花,沒有做到刻苦專研、學深弄懂,在先學一步、學深一層方面下的功夫還不夠。臨時惡補雖然讓我涉險過了一關。但回望來時路,展望新征程,打鐵必須自己硬。
習近平總書記曾說:一滴水,既小且弱,對付頑石,肯定粉身碎骨。它在犧牲的瞬間,雖然未能看見自身的價值和成果,但其價值和成果體現在無數水滴前仆后繼的粉身碎骨之中,體現在終于穿石的成功之中。抓學習、干工作也應該有這種滴水穿石的精神。
帶著這份被“提問”后的領悟,催促著我抓緊學習黨的十九大精神,學習新黨章,學習習近平新時代中國特色社會主義思想,力求學出更堅定的信仰信念、更加強烈的責任擔當、更加純粹的忠誠和覺悟。(文山州紀委 甘登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