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6歲的父親因心肌梗塞,于2016年2月23日沒受任何罪就走了,這也許是上天對他勤勞善良、勤儉節約、嚴格慈祥等美德的最后一點點照顧。
父親是一名地地道道的農民,一生操勞,直到生命快到盡頭的前幾天。他老因直腸癌于5年前做了一次大手術,手術后仍然不顧親朋好友的勸阻日出而作、日落而息。我大哥在老家,每年都種植10多畝烤煙,高齡的父親總是閑不住,大田移栽、中耕管理、烘烤煙葉各個環節都有他忙碌的身影;農閑時,無論刮風下雨,還是酷暑嚴寒,總是趕著一頭牽著一頭,到很遠的地方放牛。對別人的勸說,他輕描淡寫的說,農民么就是這樣,只要動得哪有不上山下地的,我這樣也好,就像城里人鍛煉身體。就在他過世的幾天前,他還冒著嚴寒,趕著牛車,沒吃中午飯懷里就只揣著一塊糕點到五公里外的山上砍柴,由于又冷又餓,加之胸痛胸悶,昏倒在了山上,幸好當時有人發現,不然后果不堪設想。他總是離不開他的牛、他的犁,說接倆老來硯山“享享福”,不來時想來,來了后又閑不住,從不超過半個月就回老家去。他老過世后,望著他昏倒的那天砍的柴,想到他一生沒享過什么福,勞累到死,鼻子酸酸的。
父親雖然是農民,但明白事理,對子女嚴愛有加。我和妻子都是科級干部,父親對我倆的期望很高,話不多的他,卻時常叮囑我們在做好工作的同時,要干干凈凈、清清白白,不要給組織、單位抹黑,不要讓人戳脊梁骨。他對家人的愛和關心,是實實在在的,去年兒子骨折住院,當時怕他擔心,我就沒告訴他,直到手術后才告訴他,當時他一句話也沒說。兒子出院后,他和母親立即從丘北趕到硯山看望孫子,返回丘北老家的頭一天晚上,他一直等著孫子晚自習回到家,記得他當時說,爺爺和奶奶七八十歲了,來看你的機會越來越少,不知這次以后還能不能來,你要聽爸爸媽媽的話,上學放學路上要注意安全,好好學習。他對母親的愛,不是用語言能表達的,幾十年來,無論到那里,都是同來同去,沒有分開過,就在他這次出現心肌梗塞,離開家上醫院檢查時,對母親說:“不要牽掛我,如果出現什么意外,不要怕,我會保佑你的”。從丘北縣醫院轉文山州醫院時,他問我:“告訴你媽了嗎,我這樣了,她一個人在家,我很擔心”。聽著父親說的話,想起他老人家對兒孫們和母親的愛,而我們面對他突如其來的病,卻束手無策,鼻子酸酸的。
父親對于吃穿從來不講究。這幾年,我們幾姐弟日子都還過得不錯,逢年過節和平時都會買點東西,給點錢孝敬倆老,父親總是叮囑我們不要亂花錢。對于子女、孫男孫女們買的衣服,他總是在春節和外出做客、走親戚時偶爾穿下,他經常笑說,農民就得有農民的樣,天天穿得干干凈凈的,不像農民。其實我們知道,他舍不得穿,我們每次給倆老買衣服,父親總會說,去年買的,才穿了一兩次,還是新的,你們在城里,什么都要用到錢,不要浪費錢,只有好話說盡,他才勉強同意。春節前夕,他讓母親打電話給我,說過年的衣服我哥買了,讓我就不要再買了,我說行那我就買一雙冷天穿的皮鞋,他接過電話說,你們今年買車、兒子住院花了不少錢,不要浪費了,你叔和孃去年買的都還沒穿過呢,穿他們買的就是了,還穿得多少,以后歸世了,燒都費力,聽了他的話,尊重他的意思,我也就沒買了。想到父親這樣節儉,以后買東西只能買單份的,只有買給母親了,鼻子酸酸的。
父親走了,對父親平時的關心問候不夠,致使父親過早的離開我們,是我最大的遺憾;父親走了,現在最放心不下的是母親,只有照顧好母親,在天堂的父親才會安心,作為子女兒孫才會避免第二次遺憾發生。(硯山縣紀委 張建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