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市場經濟的不斷發展和煙草行業改革的深化,很多煙草企業都不同程度地涉及了多元化投資。以云南中煙為例,所屬多元化企業范圍涉及云南中煙本部、紅塔集團、紅云紅河集團、興云公司及物資集團,所投資的、具有獨立法人主體資格的境內多元化項目100多個,項目累計投資總額為200多億元,包含全資、參股、控股企業等各種企業形式。在云南中煙多元化企業實際運作中,由于投資的企業點多面廣,云南中煙作為國有資產的出資方,在面臨國有資產保值增值巨大壓力的同時,如何在市場經濟條件下,特別是現代企業法人治理、股權治理等環境中,加強對多元化企業監管,在云南中煙“兩統一、兩整合”的大背景下更好與煙草主業發展互為支持,既是當前云南中煙紀檢監察監督的薄弱環節,也是考驗紀檢監察監督水平和能力的重要方面。
一、云南中煙多元化企業監管現狀和存在的問題
盡管云南中煙投資的大多數多元化企業運行良好,但“成績不能掩蓋問題”,對多元化企業的監管形勢不容樂觀,涉及多元化企業的信訪案件也逐年增多,甚至出現了嚴重違法違紀的典型案件,多元化企業運行的廉政風險逐年增大。存在的問題主要體現為管理體制和機制還不夠完善,廉政制度建設還有待加強,監督約束力量還顯薄弱,監督合力還未形成等。特別是在云南中煙深入推進“兩統一、兩整合”改革,優化多元化企業資源,組建專門的多元化企業運營集團的新歷史時期,構建預防煙草行業多元化企業腐敗工作長效機制任重道遠而且迫在眉睫。
二、出現這些問題的原因
分析云南中煙多元化企業出現上述種種監管問題的原因,筆者認為既有煙草行業內部因素,也有行業之外因素,既有客觀方面,也有主觀方面,不僅僅涉及紀檢監察監督,也涉及現代企業管理。總的來說,管理體制機制制約、制度有待完善、監督力量不強和負責人個人誠信問題是造成云南中煙多元化企業乃至煙草行業多元化企業腐敗和國有資產流失的四大根源。云南中煙紀檢監察部門作為履行監督職責的重要部門,對這些問題不能“視而不見”,而要對問題進行實事求是的客觀分析,從根本上找到解決問題的方法。
(一)股權結構制約紀檢監察監督力度。云南中煙多元化企業由于歷史原因等多種因素,股權結構比較復雜,投資層級比較多,很多企業、項目之間存在交叉投資、環形持股的情況。在現代股份制企業中,股權比例大小決定了股權持有方的話語權大小。在全資、控股多元化項目中,由于云南中煙具有絕對話語權,因此煙草行業的相關規定和政策能得到較好貫徹執行。但在參股企業、私營企業和港澳臺獨資、合資和中外合資經營等外資企業中,云南中煙不占股份多數,或者由于外資企業獨特的議事程序和模式,導致國有資本的發言權下降,這就給紀檢監察監督帶來了很大的難度。
(二)管理體制影響紀檢監察監督效率。云南中煙多元化管理體制機制上存在的問題一定程度上影響紀檢監察監督的效率。一是云南中煙多元化企業歸口管理單位不一,多元化企業“婆家太多”。例如紅云紅河集團多元化企業分為投資管理部、財務部、所屬生產廠分別歸口管理,投資管理部歸口管理的全資、控股企業,人事、勞資、財務、審計、資產、預算等管理要素又分屬多個職能部門管理。多頭管理客觀上造成監督不力,甚至監督缺失。二是煙草行業多元化企業普遍面臨著規范與效率的矛盾,一些企業對紀檢監察監督活動產生了不同程度的“抵制”。例如在目前房地產市場運作中,一些民營企業通過打“擦邊球”等手段拿到土地,進行商業開發銷售。但云南中煙房地產企業由于受國家局項目審批權限限制和行業“嚴格規范”相關要求,程序報批冗長,導致企業失去了市場機遇,不能像民營企業一樣“船小好調頭”。這就導致部分多元化企業認為正是過多的監督使企業“錯失”發展良機,這對紀檢監察部門開展工作十分不利。
(三)機構設置不利紀檢監察監督開展。紀檢監察監督要有機構和人員落實職責。但是云南中煙多元化企業實際管理中,一些企業董事會、監事會建設有待加強,沒有理順“老三會”與“新三會”的關系。一些企業盡管配備了董事、監事,但由于委派的董事、監事多為兼職,加上部分人員履職水平有限,導致出現了“董事不懂”、“監事不監”的局面。此外,在一些控股企業和大多數參股企業中,內部監督部門特別是專門的紀檢監察、審計部門缺失,導致紀檢監察監督的缺位。
(四)激勵約束機制束縛紀檢監察監督執行。在市場經濟條件下,沒有有效的激勵約束機制,不但容易挫傷企業管理人員的積極性,也非常容易引起他們的“道德風險”,即對國有資產的侵吞。目前很多多元化企業管理人員依然是“煙草身份”職工,沒有實行年薪制。如果管理者不能得到相應的報酬,就很容易在利益的誘惑面前傷及所有者的權益,一旦監管出現漏洞,極易出現腐敗行為。此外,多元化企業約束機制也不足。由于體制尚未完善理順,各職能機構的監督職能往往不能到位,還沒有形成監督的合力。
(五)干部選聘機制妨礙紀檢監察監督展開。目前,云南中煙多元化企業管理人員大部分由組織部門選派和任命。由于缺乏一套較為符合多元化企業實際的管理人員選拔任用機制,組織部門在選拔干部時往往很難在既懂市場經濟又能嚴格自律中平衡,現有選拔指標存在重數量輕質量,指標平面化,內容簡單化,標準固定化等問題,很多管理人員“能上不能下”、缺少競爭壓力。云南中煙多元化企業興云公司就出現過通過市場招聘的管理人員最終因為違法犯罪而判刑,這些問題留給了紀檢監察部門很多思考的空間。
三、如何構建預防煙草行業多元化企業反腐敗工作長效機制
由于造成對云南中煙乃至煙草行業多元化企業監管難以到位的原因復雜多樣,因此筆者認為對于這樣一個“系統工程”,要標本兼治,就要按照國家局多元化投資工作“穩健經營,規范運作”的指導方針和“歸口管理、分級負責、實體運作、加強監督”的多元化體制建設要求,牢牢樹立“多元化經營不同于主業,市場經濟的問題要靠市場手段來解決”、“抓好多元化投資監督工作,首先要抓好對‘人’的監督”、“要著眼構建預防腐敗長效機制建設,不能就監督談監督”三種意識,正確處理監督管理與經營管理、反腐敗與企業長遠發展、煙草主業與多元化經營三種關系,通過從完善體制機制建設、加強制度制約防控、增加監督力量形成監督合力、健全激勵約束機制、加快股權改革、完善選人用人機制、加強個人廉潔自律七個方面入手,嚴格執行《煙草行業多元化投資經營管理暫行規定》、《中國共產黨黨員領導干部廉潔從政若干準則》、《國有企業領導人員廉潔從業若干規定》等制度,不斷構建預防煙草行業多元化企業腐敗工作長效機制。
樹立三種意識:
(一)樹立“多元化經營不同于主業,市場經濟的問題要靠市場手段來解決”意識。長期以來,煙草行業一直實行煙草專賣體制。煙草專賣體制從某種意義上講帶有強烈計劃經濟色彩,煙草行業干部職工包括從事多元化投資的人員,還沒有完全樹立參與市場競爭的市場經濟意識。云南中煙乃至煙草行業多元化企業絕大多數都直接參與到市場經濟競爭中,因此監督多元化企業時要樹立“多元化經營不同于主業,市場經濟的問題要靠市場手段來解決”意識,特別是在全國全面深化改革的大背景下,更要緊緊依靠“市場的手”來做好對多元化企業的監管。
(二)樹立“抓好多元化投資監督工作,首先要抓好對‘人’的監督”意識。云南中煙紀檢監察部門要樹立腐敗問題是由人產生的,抓好多元化監督工作,關鍵要做好對“人”的監督,只有多元化企業各級管理人員“不出事”,多元化企業才能“干成事”的意識。再好的制度,再完善的流程,再強大的監督力量,要是被監督者本身故意逃避監督,甚至想方設法對抗監督,那也起不了任何監督作用。因此對多元化企業的監督要盯緊“一把手”,盯緊重要崗位關鍵環節人員。
(三)樹立“要著眼構建預防腐敗長效機制建設,不能就監督談監督”意識。古人云:“不謀萬世者,不足謀一時;不謀全局者,不足謀一域。”筆者認為不能就監督談監督,如果只是加強監督預防的各種手段,只是在治“標”,只有從體制機制源頭,從公司治理結構、從業務流程硬約束等層面入手,形成“立體監督”格局,才能達到治“本”的目的,最后取得“標本兼治”的效果。
正確處理三種關系:
(一)正確處理監督管理與經營管理的關系。煙草行業紀檢監察工作總體要求是“圍繞中心、服務大局”。紀檢監察監督與企業生產經營并不矛盾。紀檢監察部門對多元化企業的監管,目的也是更好實現國有資產保值增值決不是針對某個人,更不是“搞跨”某個企業。紀檢監察監督為了讓被監督者更好履行職責,更好促進被監督企業發展。
(二)正確處理反腐敗與企業長遠發展的關系。在企業發展過程中,有時會出現由于某一個“能人”因為腐敗被抓,企業就失去了生命力甚至倒閉破產的現象。在對云南中煙多元化企業監管中要盡量避免這種現象。由于多元化企業很多要自負盈虧,面臨著市場和生存的壓力,因此在進行反腐敗的同時,也要考慮到企業的長遠發展。紀檢監察部門在處理相關案件時把握好“度”,既要懲治腐敗分子,也要保護好更多干部職工的積極性,使企業能得到長遠發展。
(三)正確處理煙草主業與多元化經營的關系。云南中煙多元化企業由于直接參與市場經濟競爭,因此對多元化企業的監督也要多用“市場的手”,不斷創新監督的方式方法。在適用煙草行業相關規章制度時,既要講求原則性,也更注重靈活性,這樣才能提高多元化企業的市場競爭能力。
“七抓”“七靠”完善多元化企業紀檢監督長效機制:
要實現對云南中煙多元化企業紀檢監察的有效監管,筆者認為要多管齊下,標本兼治,注重他律與自律的結合,既要符合當前全國加大“打老虎”、“打蒼蠅”力度的反腐敗形勢,也要切合云南中煙“兩統一、兩整合”改革對多元化企業戰略重組的實際。不僅要從紀檢監察監督的角度“想辦法”,也要從多元化投資管理、現代企業治理等角度“出招數”,使云南中煙多元化企業能得到有效監管,最大限度防止國有資產流失和腐敗行為的發生。
(一)抓管理體制改革,靠紀檢監察監督機制創新。煙草行業對多元化企業管理走過了“先瘦身”、“后強身”等幾個階段,云南中煙即將成立的多元化投資集團就是對多元化企業監管機制、考核機制、資產管理機制、投資決策機制等運行機制的一次創新。在今后的多元化投資集團中,要通過清產核資,明晰產權,理順投資管理機制,逐步縮減投資管理層級,實現多元化投資的母子公司管理體制,提高管理的效率和水平。
在紀檢監察監督機制方面,多元化企業要切實貫徹落實黨風廉政建設責任制。全資、控股多元化企業黨委要切實履行好主體責任,紀委履行好監督責任。云南中煙紀檢監察部門要針對多元化企業監督這個薄弱環節,對多元化企業多關注,多研究,與多元化企業黨委一起共同分析研究黨風廉政建設和反腐敗工作。此外,對涉及多元化企業的信訪舉報案件,向本單位黨委報告的同時,須向云南中煙紀檢組、紀檢監察部報告,共同研究案件查辦工作,查辦腐敗案件以云南中煙紀檢監察部為主。
(二)抓制度體系建設,靠廉政風險防控機制預防。多元化企業要按照上級要求認真貫徹落實國有企業“三重一大”決策制度,突出對企業“一把手”的監督,堅決防止個別人說了算的現象。要嚴格執行《煙草行業多元化投資經營管理暫行規定》、《煙草行業多元化經營企業重大事項報告制度》,不斷建立健全多元化企業國有資產管理辦法、績效考核制度、審計監督制度、經營信息統計制度等有關制度,逐步構建內容科學、配套完備、有效監管的管理監督制度體系,保證監督到位,嚴防權力失控、行為失范。
同時,多元化企業要根據云南中煙對廉政風險防控工作的總體部署,從重點領域和關鍵環節入手,科學評估和認真排查部門、崗位、人員在權力行使、制度機制、思想道德等方面存在的廉政風險,突出加強對工程投資、物資采購、宣傳促銷招投標活動、人事任免、資金調動等權力相對集中、容易發生違紀違規的重點領域和關鍵環節的監督,真正使廉政風險防控工作成為做好多元化企業監督的有力抓手。
(三)抓組織機構設置,靠部門聯合形成監督合力。目前云南中煙多元化企業普遍存在監督機構不明確,專職監督人員較少,監督力量較為分散與薄弱的問題,在云南中煙“兩統一、兩整合”改革中,多元化企業的監督力量只能加強,不能削弱,否則一旦出廉潔方面的問題將極大影響改革的順利推進。因此未來的投資集團要設立專門的紀檢監察監督部門,配備專職的紀檢監察人員。同時財務、審計、法律、監事會、工會等監督部門要加強合作、溝通,營造出“大監督”的良好氛圍。
(四)抓激勵機制完善,靠懲戒機制發揮震懾作用。多元化企業要想避免經營者出現“道德風險”,就要完善激勵機制,使企業經營者個人利益與資產保值增值、企業長期發展的目標形成統一。現實中云南中煙多元化企業經營管理人員基本都是煙草編制,沒有建立具有很強激勵機制的薪酬制度,可以探索建立年薪制,從企業文化、環境、企業領導的榮譽和責任感方面著手,增加經營管理人員的壓力,充分調動各方的積極性。
在加大激勵的同時,更要注意建立完善懲戒機制,在紀檢監察“事前”、“事中”、“事后”監督的基礎上,充分發揮紀檢監察案件查辦“殺一儆百”的作用。一旦發現經營管理人員有違法違紀行為,要加大懲處力度,形成威懾力和反腐敗高壓態勢,避免企業形成“內部人控制”局面和腐敗行為。
(五)抓法人治理結構,靠相互約束制約預防腐敗。要加強對多元化企業的監管,就要以把現代企業管理的理念引入到紀檢監察監督中,豐富監督的方式方法,使監督的手段更加符合建設現代企業的要求。要按照國家局《加快推進行業多元化企業法人治理結構建設的通知》要求,建立健全股東會、董事會、監事會、經理層組織機構,發揮好“老三會”和“新三會”各自優勢,建立健全協調運轉,有效制衡的公司法人治理結構。要加強監事會監督職能,進一步完善公司章程和董事會、監事會、經理層議事規則和相關制度規定,盡量避免董事長和總經理一肩挑,使總經理能夠更好地從事日常的生產與管理。嚴格執行《公司法》賦予監事會的各項監督權力,形成監事會對董事會和總經理的有效制約。
在多元化企業中,要加強黨組織的建設,使企業黨組織能切實履行黨風廉政建設主體責任。要把紀檢監察監督與辦事公開、民主管理工作相結合,堅持和完善以職工代表大會為基本形式的民主決策、民主管理、民主監督的積極作用。通過完善法人治理結構,在企業內部形成相互制衡的格局,使企業各部門在相互監督制約中達到相互協調配合的效果,共同完成企業的經營目標。
(六)抓選聘考核方式,靠強化干部管理減少腐敗。加強對多元化企業監管,關鍵是要把好干部“入口關”,通過選拔任用政治過硬、業務熟練、廉潔自律的干部到多元化企業任職,實現人才的優化配置。干部管理部門要高度重視多元化企業領導班子建設,嚴格選拔、考核干部,選好配強領導班子成員。干部選拔任用可以通過市場選聘和組織調配的方式產生。市場選聘在選聘時特別注意對廉潔從業方面的考核。組織調配可以在煙草主業和多元化企業間展開,要打通多元化企業干部成長的職業通道。在干部日常管理中要建立一套指標立體化、標準動態化的國有資本保值增值考核評價體系,改變用帳面利潤、資產總額、銷售收入等總量指標簡單考核多元化企業業績的做法,把企業效益與管理人員收入掛鉤。
(七)抓個人廉潔自律,靠加強廉政教育抵制腐敗。自覺加強自律是預防云南中煙多元化企業人員腐敗的最后一道防線。加強個人自律要以加強廉政教育和廉政文化建設緊密結合起來,按照“內化于心、外化于制、貴化于行、行成于效”的總體要求,堅定多元化企業管理人員理想信念,從正面引導他們樹立正確的世界觀、人生觀、價值觀,做到克己奉公,廉潔自律,敬業奉獻,通過正反方面的案例宣傳教育,牢記“莫伸手,伸手必被捉”,筑牢遵紀守法思想基礎。黨組織和紀檢監察部門要幫助大家算清人生“七筆賬”,即算清政治賬、經濟賬、名譽賬、家庭賬、親情賬、自由賬、健康賬,讓相關人員真正從主觀上,內心上不想、不愿、不敢腐敗。
從紀檢監察角度做好對云南中煙乃至煙草行業多元化企業的監管,由于多元化企業的特點和與主業的不同,一直是紀檢監察監督的難點和薄弱環節。但出了問題不能回避,面對多元化企業越來越多的信訪案件和違法違紀行為,特別是在云南中煙成立專門的多元化投資集團后,對多元化企業的監管將更加任重道遠。我們有理由相信,只要綜合運用監管手段,各監管部門群策群力,加強制度的執行,不斷構建預防多元化企業腐敗工作長效機制,就一定能開創云南中煙乃至中國煙草預防多元化企業腐敗工作的新局面。